柬埔寨，你一定知道它还有一个古老而温情的名字叫高棉，在高棉有一个被称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吴哥窟，在吴哥窟的中心有座蜚声世界的寺庙巴扬寺。据说，那里象征着一千年前古高棉人心中的“宇宙中心”，而吸引游人争相前往的是“高棉的微笑”。
我怀着对这一古老文明的向往，最近采风来到这个国度。当然首先吸引我的目标也是莫过于“高棉的微笑”了。
吴哥位于暹粒省境内，距首都金边约２４０公里，是柬埔寨民族的象征，被誉为东方四大奇迹之一。吴哥古迹现存６００多处，分布在面积４５平方公里的森林里。大吴哥和小吴哥是它的主要组成部分，其中有许多精美的佛塔以及众多的石刻浮雕，蔚为壮观。这些佛塔全部用巨大的石块垒砌而成，有些石块重达８吨以上。佛塔刻有各种形态的雕像，有的高达数米，生动逼真。１９９２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把整个吴哥古迹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乘坐柬埔寨当地人的嘟嘟车，穿过雨林中一片开阔地带，巴扬寺出现在眼前。这哪里是寺庙啊，分明是座石头山，仿佛有个巨人用巨石累起的积木，每个隆起的顶端都有个四面佛。远观恢宏壮美，四面佛的表情又似乎不很真切，游人在巴扬寺上像是蚂蚁在山上觅食。难怪有人称它是“人用手塑造和雕刻出的一座山峰”。我穿过巨石门洞，顺着陡直的石阶爬上巴扬寺。一面面巨型佛脸对过来，每一面都低垂和顺的眼眉、坚挺宽阔的鼻管、饱满的嘴唇，奇异地组合成了似笑非笑的佛面———高棉的微笑。仔细端详，这些佛面有的闭目忧郁，有的挑起眉毛大喜，有的微扬嘴角浅笑，有的凝神思索，安详中颇有几分神秘，如莲花般宁谧。这是座将佛教和印度教融和的寺庙，它采用了佛教中须弥山（宇宙中心）的概念，环绕中央塔有54座四面佛，四个面分别代表“慈、悲、喜、舍”，凝神于一瞬，却因巧匠的雕刻成为永恒。
我穿行在众佛塔间，无论身处任何角落，都会发现有含笑的眼睛（无论睁开否）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216个佛面，有的佛面已残缺，微笑中夹杂了淡淡的哀伤；有的佛面被风雨侵蚀斑驳，诉说着往事如烟；有的佛头顶生出一株小树，葱郁间令人遐想无限……有点茫然，干脆坐在佛面前的石阶上，与之对视，心变得虚空。在石阶一侧，闪出个身着橙黄袈裟的小和尚，光着脚踩在磨切的石板上，带着莫测的浅笑，仿佛从辉煌的古高棉王朝走来。我不信佛，但却有点佛缘，曾两次巧遇过青海的活佛，也见识过一些著名的佛像。尼泊尔的苏瓦扬布寺大佛塔也有彩绘的四面“佛眼”，其像个大问号，似乎能洞穿世事、庇护众生，是尼泊尔人心中最圣洁的眼睛；四川的乐山大佛、泰国大王宫的玉佛，一概表情肃穆安详，透着神秘莫测；而这“高棉的微笑”似乎有着喜怒哀乐，佛如同从世间刚刚走来。
据说，在佛教中有过去佛、现世佛和未来佛“三世佛”的说法。来到柬埔寨，我一路看到的由于饱受战争侵袭，百姓们生活贫苦，眼前这众多微笑四面佛的宽容、含蓄与忍让，能否为当下的百姓祈福？游人的蜂拥而至，是否能为当地带来一些微薄的富足？柬埔寨的佛，你的哪一世佛睡着了？
有点责难之意，马上打住。在参观后面的吴哥窟过程中，我惊异于一个现象，王宫、庙宇、神坛，所有的楼梯都是陡直的，角度几乎垂直、宽不过十公分，爬上去需要足够的勇气和手脚并用的技巧。游人常要面对两难选择：要么放弃，不甘心；要么咬牙上，腿发颤。在今人看来，这样的石阶似乎是设计者的败笔，或是施工方在偷懒。但当你全神屏息爬完阶梯，大汗淋漓地到达上方时，欣赏并用手触摸到绝美的石雕时，这才能领悟古高棉人的大智慧，石阶也是一种考验，考验信仰在你心中的分量。当地人说，这些石阶是用来表达朝拜者的虔诚，设计者也借此来告诫攀爬者，想要达到顶峰就必须付出努力坚持到底。如果心有杂念不够虔诚，就会轻易地从石阶上坠落。石阶通过你的四肢向你传递了信仰的力量。似乎有点顿悟。一直认为，四处游荡的目的是为了见识世界的丰富，再回到原点体味幸福的真谛。目及之处，柬埔寨人民生活贫困，却不难见到纯真的微笑，遇到善意的帮助，正在为美好生活竭力奋斗的人们。我们怎能用一颗怜悯的心俯视他们，认为贫穷等同于不幸？又怎能小视他们心中信仰的力量？“高棉的微笑”如一朵莲花在心波荡漾。
柬埔寨首都金边是一座古都，全国最大的城市。它位于四臂湾西岸，四臂湾是上湄公河、下湄公河、洞里萨河和巴沙河汇合处，这四条河流在这里汇聚成一片宽广的水面，又像四支巨大的手臂伸向远方。柬埔寨人称这片水面为“四面河”，当地华侨给它起了一个形象的名字叫“四臂湾”。当时华侨称之为“金奔”，在广东话里，“奔”和“边”发音十分接近，久而久之，金奔在华语中演变成“金边”，一直沿用至今。
著名的吴哥古迹闻名遐迩，而我对其首都金边知之较少。其实，金边与越南的胡志明市被并称作“印度支那的小巴黎”。但似乎只有创造了辉煌吴哥窟的高棉文明，才懂得艺术与浪漫的真谛。
每到一个地方，我都喜欢逛当地的市场，觉得那是属于民间的东西，会展现出一个地方的真实。我知道，中南半岛上流行吃虫子，尤其是蟑螂，很受当地人欢迎。在去柬埔寨前，我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尝尝这里的蟑螂，因为人类学者提倡深入当地，像土著一样生活。
金边的巷子里随处可见卖蟑螂的小贩，炸过的虫子堆在面前，黑糊糊的满满一盆。吃蟑螂也是有讲究的，要先剥掉腿和翅膀，以免被倒刺卡住嗓子。蟑螂吃在嘴里有点像鱼肝油，把硬壳咬碎的一刹那，很多油四散开来。那种味道很怪，有点咸，还有虫子特有的腥味，我只吃了一点，便再也咽不下去了。这时身边围了很多人，他们看着我，发出善意的嘲笑。最后多亏一个孩子替我解围，把剩下的半只蟑螂吃掉，或许这就是文化间的距离，在这样一个国度，也算是份美妙的回忆。
洞里萨河是柬埔寨的脉搏，它从王宫前日复一日地流过。这里的王宫并没有想象中威严，紧邻闹市区，一墙之隔便换了人间。这附近有很多法式建筑，还有酒吧和咖啡馆，每到夜幕降临，便演绎出金边的浮华。很多年前，法国人曾占领了这座城市，虽然那段殖民历史早已过去，但这里依然弥散着法兰西的风情。
金边在历史上深受佛教濡化，但在今天却展示着另一个极端，与我们的含蓄不同，这座城市在骨子里是放纵的。但那放纵却并不让人生厌，譬如古老的王宫，矗立在喧嚣与霓虹中，一如被刀子刺破的古朴而沉静的生活。的确，没有旅行者就没有金边，当西方人把金边描述成妩媚、浪漫、多情、神秘的东方时，他们也许不会意识到，正是他们赋予这座城市以魅力。没有西方的寂寞，便不会有东方的惆怅。
金边曾一度险些像那座被遗弃的吴哥窟一样，变成人们再也无法找回的记忆。这里曾有过红色高棉时期的极左的残酷统治，1979年，红色高棉终于下台，后又持续了20年的越南入侵、内战和动荡。直到1997年，金边才慢慢回过神来，步履蹒跚地开始寻找自己的当年“东方小巴黎”的影子。
独立纪念碑是1953年为了庆祝柬埔寨摆脱法国殖民统治，获得完全独立而建。为纪念这一历史性的胜利，在金边诺罗敦大道上建立了高大雄伟的独立纪念碑，高37米，共7层。纪念碑是用红褐色的巨大石块堆砌雕刻而成的，碑的外形又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出众拔俗。保存了柬埔寨建筑艺术上的民族风格。此碑每一层都雕有似眼镜蛇的头状蛇神雕塑，共100条，在柬埔寨眼镜蛇被称为七头龙，因受佛祖感化，化为莲座。每年独立节时，柬国王或国王代表都在此举行隆重的庆典，来访的外国元首也多到独立纪念碑献花祈福。
柬埔寨受法国统治时间较长，留下了许多欧式建筑，但总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诺罗敦大道就是模仿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是城中最美丽的一条大街，除此之外，还有各国名人的街道。什么“戴高乐路”、“毛泽东路”、“尼赫鲁路”、“铁托路”等等，不过窄一点的路还没有名字，就用数字代替，东西向用“双数”；南北向用“单数”，顶有意思的。金边是个别有味道的纯东南亚式的，熙熙攘攘，生活节奏不快的城市，由于被外国占领，现金边街上，还是有不少造型优美的楼房，上面有百叶窗和瓦顶砖，很像法式建筑。但这些建筑也已破旧。但在豪华的建筑中往往夹杂着集中居住的贫民窟，跟这些气势恢弘的建筑比较显得破旧不堪。
早晨到饭店周围的马路上溜达，白天各处参观时也发现这里有许多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特征。金边是一个让人难以忘怀的地方，除了它历史文化和富有特色建筑之外，还有它古朴的风土人情。金边溶合了多种文化的元素，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有西方的，也有东方的。作者：沈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