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我去朝鲜,特意参观了板门店。板门店位于汉城以北56公里,可乘公共汽车前往。这里是停战村,即1953年7月27日签定韩国停战协定、结束韩战激烈战事的地方。这里是共同安全区,由联合国军和北韩警卫队共同管理。游客前往参观必须提前几天预约,以便得到军方的许可。自从1951年10月25日南北双方签署停战协议以来,板门店便成为了全世界的焦点。1979年9月20日南北双方在此举行红十字会晤以后,也成为了南北双方进行互相沟通的重要渠道。现在也被使用为南北会谈的场所,持有护照的外国游客可以到此处观。板门店“的由来:原先仅仅是一个小山村,为便于当时中国军队代表的找寻,在会议场所附近临时用木板搭成一个酒馆兼小杂货铺,并且悬挂了用汉字书写的”板门店”进行标识,从此该地得名为板门店。严格来讲,板门店是该地的地理地名,”共同警卫区域”才是该地的正式名称。南北双方,规定以军事分界线为中心,方圆约为800米的圆形地带,由联合国和平部队与北韩军队共同把守,故名”共同警卫区域(JOINTS ECURITY AREA)”,是处于南北双方行政管辖区域的一个特殊地区。在1976年以前,JSA内双方的守卫人员本可自由往来,后来1976年8月18日,因北韩军的”斧头暴行事件”,其后在军事分界线之上设置一道宽50厘米,高5厘米的水泥线,规定双方的警卫军士均不得越过一步。
在朝鲜半岛,没有哪一个地方能像板门店那样世界关注令。这不仅因为板门店在朝鲜战争中是停战谈判会场,而在战争结束多年后,板门店仍是朝鲜半岛南北双方各种交涉的中心。
朝鲜战争距今已有五十五年的历史,昔日的硝烟和恐怖的炮声,似乎已淡出人们的记忆。然而,那场战争的余音,并未消失。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岁月里,朝鲜半岛虽然没有再度燃起战火,但“停战状态”并不等于“和平状态”,南北冲突、朝核问题、与大国的关系等一第列重大问题,这些战争的后遗症,还在折磨着那块土地上的人民。在极其不安定的环境中,朝鲜半岛的人民,长期忍受着战争的危险和高度紧张所带来的难以形容的痛苦。一条军事分界线,分裂了这个单一的民族,同时也给亚洲和世界形势带来不安定因素。而作为朝鲜南北分裂明确标志的板门店,不但是国际上关注的热点,也是世界局势一根最为敏感的神经。为了搜集有关朝鲜战争的资料,我走进了板门店这个涉及政治、军事、外交、时局等一系列复杂问题,并充满紧张而神秘的地方。
板门店位于朝鲜半岛中部,开城东南约八公里,正处在南北军事分界线上。与战时相比,这里的紧张和恐怖气氛丝毫没有改变。
板门店在朝鲜战争前是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小地方。很早以前,这里有一个用木板搭成的小店铺,为过路的人售些杂货,板门店也因此而得名。朝鲜战争爆发时,这里已发展成一个小村庄,因战争小村庄又废弃了。被定为停战谈判会场时,这里还有四间小土屋,居民早已因战争而搬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因与朝鲜停战谈判联系在一起,而成为当时世界瞩目的热点。几乎一夜之间,板门店这个地名,传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此后,乃至近半个世纪,板门店便与朝鲜战争以及战后的诸多问题紧密相关,成为讨论朝鲜战争和朝鲜南北问题的中心场所。
朝鲜停战谈判,最初并不在板门店。在停战谈判会场选址问题上,曾几经周折,最终定在板门店,开始了长达两年多的艰苦而漫长的谈判。
对于停战谈判,美国本无诚意,从战争开始,美国就没打算用谈判来解决这场战争。1950年10月,“联合国军”推进到鸭绿江时,美国已经考虑战争结束后有关事宜的安排,根本没打算谈判。甚至在志愿军出兵朝鲜第一次战役结束后,麦克阿瑟仍准备“感恩节”结束朝鲜战争。
美国所以能坐到谈判桌上来,有其调整战略重点的因素,当时美国的战略重点还是放在欧洲,不想被朝鲜战争拖住。但最重要的原因完全是在军事上遭到打击后,迫不得已而为。
朝鲜停战谈判可谓世界战争史上最慢长、最艰难的谈判。谈判最初涉及的是谈判地点的选择问题。当时任“联合国军”总司令的李奇微,提出在元山港的一艘美军军舰上进行,中朝方面考虑谈判代表的安全问题,没有同意,提出在开城的建议。开城离双方控制区都很近,美方不太同意,但最终勉强接受。于是,在开城设立了中立区。1951年7月10日,朝鲜停战谈判在开城高丽里广文洞来凤庄正式开始。
开城距平壤160公里,是朝鲜的一座古都。公元981年高丽王朝建立,定都开城。位于开城高丽里广文洞的来凤庄,是贵族的一座豪宅。
在谈判中美方常以武力相威胁。特别是在军事分界线的划定、战俘交换等重大问题上,提出种种无理要求,使谈判几次中断。自1951年7月10日,朝鲜停战谈判开始,到8月23日,谈判就陷入停顿,美方单方面提出休会。在此期间美、韩部队不断攻击中立区,并绑架中朝方执勤人员,谋杀军警。此后,李奇微又提出:“继续使用目前在开城的会议地址,将无可避免地在我们的停战谈判中造成更多的阻挠”。并说开城中立区没有中立气氛,提出将谈判会址移到双方接触线上的板门店,否则就不恢复谈判。中朝方面为了避免美国以会址为借口阻挠复会,便同意了这个要求。这样,板门店就正式作为谈判会场。
1951年10月25日,停战谈判在板门店复会。会场区搭建了几座帐篷,双方谈判的会场是临时建起的一座木板房。从此,打打谈谈,直到1953年7月27日,朝鲜停战终于实现了。
1953年7月,板门店会场区,新建起一座木结构的停战签字大厅。7月27日,双方代表在签字大厅内正式举行签字仪式,中朝方面代表团首席代表南日,“联合国军”方面代表团首席代表哈里逊在停战协定文本上签字。双方代表签字后,协定文本分别送朝鲜人民最高司令官金日成、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签署。多年后,克拉克在他的回忆录中说:“在执行政府的训令中,我获得了一项不值得羡慕的荣誉,那就是我成了历史上签订没有胜利的停战条约的第一位美国陆军司令官,我感到一种失望的痛苦。”
至此,朝鲜战争结束,最后划定的军事分界线是相交于三八线上,横贯朝鲜半岛的一条“S”型曲线,不等于战争前美、苏以北纬38度线所划定的“三八线”,人们只是习惯上把以三八线为中心的非军事区称为“三八线”。板门店就处在这条军事分界线上。
五十五年后的今天,军事分界线附近仍驻扎着朝、韩、美大批军队。虽是停战时期,多年来在非军事区发生的大小冲突几千次,战争的阴云仍笼罩在这个地区。
从朝鲜的开城出发,驱车向东南方向行驶约十分钟,便到达军事分界线非军事区北缘。非军事区是1953年划定军事分界线时设立的。根据朝鲜停战协定第一条第一款:“确定一条军事分界线,双方由此后退2公里,以便在敌对军队之间建立一非军事区。建立一非军事区作为缓冲区,以防止发生可能导致敌对行为的复发事件。”这样沿军事分界线有4公里宽的非军事区。在非军事区南缘,美、韩军队修筑了一条长240公里,高8米,宽10米的钢筋混凝土屏障。沿这条屏障建有军事设施和军事要塞。非军事区的北缘也有朝鲜人民军布设的铁丝网和水泥障碍物。进入非军事区北缘,有朝鲜人民军设立的哨卡。经过严密的安全检查,便可进入非军事区。走进板门店,人们马上感受到战争的阴霾与恐怖。这个建设得像个大花园一样的地方,充满紧张、压抑和浓浓的“火药味”。昔日的板门店会场区,仍按原样保留着停战谈判会场和停战签字大厅。两座建筑相距十余米。谈判会场内保持着当年谈判时的原貌,谈判时使用的桌椅仍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停战签字大厅内摆放着当年双方代表签字时使用的桌椅和旗帜,停战协定文本摆放在签字桌上。整个会场区苍松翠柏,鲜花盛开,却没有一点祥和的氛围。该会场区自朝鲜停战签字后,作为一处历史遗址被保留下来。
在原会场区南约1公里处,便是停战后南北双方共同建立并共同警备的新会场区。这里是战后召开军事停战委员会会议和进行有关会晤的场所。在这里最具代表性的建筑是建在军事分界线上的七座木板房。七座木板房均跨在军事分界线上。中间三座蓝色的,由美、韩军所建并负责管理。左侧一座白色的和右侧三座白色的,由朝鲜人民军所建并负责管理。在七座房子中,左起第三座是召开军事停战委员会的会场。停战后在这个会场曾召开过459次军事停战委员会会议,509次秘书长会议。1991年3月,美国任命不是停战协定缔约国的韩国将领为首席委员,从此,这里再没召开过军事停战委员会会议。从志愿军撤军回国后,战后留在朝鲜的,唯一能代表志愿军这支部队的朝鲜军事停战委员会中国人民志愿军代表团,也在此后撤回。会场内的设置仍保持着原貌,双方代表会晤使用的长条桌和椅子放在中央,代表团成员和记者使用的桌椅分布在两侧。代表会晤桌上摆放着四只话筒,话筒线将会晤桌从中央分开,形成一条分界线,这条线的延长就是军事分界线。南北双方只有在这所长不过十米,宽不过五米的房子里可以对话会晤。而这个房间也是双方监视系统密切注视的地方。
七座木板房均被一条高7厘米,宽40厘米的水泥分界线拦腰分开,这条线就是分割朝鲜的军事分界线。南北双方的哨兵,或面对面,或并列站在水泥分界线两边。作为同一民族,却属于两个政权的士兵,已站在这里长达半个多世纪之久,他们之间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会场区虽然在非军事区内,但双方执勤的士兵,荷枪实弹,戒备森严。距木板房不远,双方都建有了望楼,上面设有现代化的摄录监控设备。整个会场区,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几十年来,在板门店及军事分界线上大小冲突不断,磨擦时有发生。
围绕民族统一问题,南北双方曾做出过许多努力,双方在板门店举行了一系列旨在推动民族和解进程的接触与会谈。建在会场区一侧的统一阁,是南北双方讨论和平与统一问题的场所。从1990年起,这里曾多次举行官方的、民间的会议或集会,为实现南北对话与交流而进行不懈的努力。1994年6月,在这里举行了协商举行南北最高级会谈的北南双方副总理级会谈,并达成和发表了关于北南最高级会谈的协议。1995年8月,北南海外政党、团体代表大民族会议在这里举行。在双方的努力下,紧张的局势曾出现过缓和。离散的亲人在军事分界线会面;连接南北的公路和铁路也正在接通。2000年6月13日,全球的目光都聚焦在朝鲜半岛。韩国总统金大中,飞越“三八线”,来到平壤,同朝鲜国防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日举行历史性会晤。这一行动,打破了半个世纪的僵局,将朝韩关系带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金正日在会谈中说:“这次会晤,创造了一个很好的先例,根据这个先例,今后可以解决所有问题。”“6月13日将永远被记录在历史上。”金大中说:“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创造这个历史。”然而,人们期待的朝鲜半岛将化干戈为玉帛的时代,没有出现。随着世界局势的动荡,朝鲜南北关系也经常出现紧张局面。2002年6月29日,朝、韩军队在西海上发生交火,双方巡逻艇相互进行激烈的枪炮射击。朝鲜称:韩军巡逻艇向朝鲜人民军海军巡逻艇进行了数百发的枪炮射击。韩国国防部则称:朝韩海军交火,造成4名韩国士兵死亡,一艘巡逻艇沉没。这次事件使南北关系再度紧张。特别是在朝鲜的核问题上,美朝间再次出现僵局。朝鲜认为,美国政府将朝鲜视为“邪恶轴心”和“无赖国家”,并且没有正式保证不对朝鲜使用核武器,美国破坏了朝美联合声明及《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并提出美国的核威胁和国际原子能机构的不公正性。2003年1月10日,朝鲜宣布退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2月17日,朝鲜人民军板门店代表部发言人发表谈说:“自朝鲜半岛核问题发生以来,美国无视停战协定中不许加强武力反对另一方的规定,加强了在朝鲜半岛及周边的武力部署——-美国如果继续违反并恶意利用朝鲜停战协定,朝鲜也将没有必要再受停战协定的约束。”一直令世界和朝鲜周边国家不安的“朝核问题”至今悬念丛生,“六方会谈”进展缓慢。这些不安的因素,加剧了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也使美、朝、韩关系变得更加复杂。板门店共同警备区、军事分界线、非军事区不知会在那个小小的半岛存在多久。
1953年7月27日,《朝鲜停战协定》在板门店签订。朝中方面首席代表南日大将、美方首席代表哈利逊中将参加在板门店举行的签字仪式,并在协定上签字。28日,金日成元师和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分别在协定上签字。28日,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在协定上签字。29日,交战双方交换经双方司令官签署的停战协定。协定以北续38度为南北朝鲜的军事分界线,以方各由此线后退2公里成立非军事区。《朝鲜停战协定》的签订,标志着历时3年的朝鲜祖国解放战争取得了伟大的胜利。
1950年7月,美国盗用联合国旗帜发动了侵略朝鲜的战争,朝鲜人民军在金日成领导下奋起抗击。9月,美国军队在朝鲜的仁川登陆,后又悍然北犯,严重威胁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安全。中国人民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在1950年10月25日派出中国人民志愿军,与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到1951年5月下旬,中朝军队一起连续进行了5次战役,歼灭敌人23万人,把敌军从鸭绿江边赶回三八线附近,迫使其由战略进攻转入战略防御。1951年6月30日,美国被迫接受苏联提出的关于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决议,要求与朝中方面举行谈判。朝鲜人民军总司令金日成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联名给当时的联合国军司令李奇微复文,表示同意谈判。
谈判于1951年7月15日在开城举行,后来改在板门店举行。到1953年7月27日《停战协定》签订,谈判历时2年零17天。谈判时断时续,整个过程交织着战场与谈判会场相互影响的激烈斗争。美国始终报着不愿平等协商的态度,每当在谈判桌上达不到目的的时候,就在战场上搞军事冒险,先后发动了“夏季攻势”、“秋季攻势”,甚至使用了细菌武器。1952年10月,美国又片面中断谈判,向上甘岭阵地发起大规模进攻,但又以惨痛失败而告终。谈判接近达成协议时,美国又在战俘问题上进行破坏和拖延,搞所谓“自愿遣返”。1953年3月30日,中国总理周恩来提出遣返战俘的新建议,得到世界各国的广泛支持,使已经中断6个月的谈判正式复会。
1953年7月27日上午10时,朝、中、美三国在板门店签订了《朝鲜停战协定》,从7月27日晚10时起,一切敌对行动完全停止。
自1950年6月25日至1953年7月27日,朝中部队共毙伤俘敌军1093839名,其中美军39万余名。击落击伤和缴获敌机12224架,击毁击伤和缴获敌坦克3064辆,击沉击伤敌舰船257艘。中国人民志愿军先后轮流参战130万人。
朝中方面首席代表南日大将和美方谈判首席代表哈利逊中将,在板门店正式签署《朝鲜停战协定》。作者:李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