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图卢兹印象

如果说巴黎代表法国的浪漫与时尚,图卢兹则同法国其他南部城市一样,十足的欧陆田园风光。这里的建筑多以红砖砌成,故有“玫瑰城”之称。黎明时它是玫瑰色的,正午时它是淡紫色的,黄昏时它是红色的。图卢兹是仅次于巴黎的法国第二“大学城”,文化娱乐设施完善。来图卢兹,从巴黎坐车只要7个小时。图卢兹,位于南运河与加隆河交汇处,这里气候炎热、建筑古旧、街道狭窄,这景象与巴黎阴凉多雨的天气、富丽堂皇的建筑风格相比有很大差别。如果你已经厌倦了巴黎的繁华和嘈杂,那么图卢兹会是明智之选。

漫步图卢兹,离城中心不远,我就看到了著名的南运河:河面狭长蜿蜒,两岸遍栽梧桐,草木葱茏,烈日骄阳被树叶切割,化作一缕缕金丝倾洒下来。满眼的碧水秀木,游船穿梭其间,河岸两旁的林荫道上,不时可见骑车和跑步健身的人们。这个场面宛若一幅印象派画作。

在图卢兹城南运河桥上,我看到了皮埃尔的全身雕像。这座雕像建于皮埃尔死后200年,即1853年。雕像面向图卢兹城的方向,脚下是不尽流淌的运河水。朋友感慨地说:“1681年,法国国王的船队沿着刚刚建成的南运河,穿过9个运河船闸。这一切都是皮埃尔为之努力终生、倾家荡产甚至付出生命,却不能亲眼见到的景象。”记者从地图上看到,南运河流经图卢兹市内相当大的一片地域,不禁询问南运河在图卢兹城里的哪一段最值得欣赏,朋友说:“每一段运河都有不同的风情,每一段都值得去欣赏,因为运河和周围景物交融,令人难以取舍。”今天,人们可以沿着南运河,从图卢兹城到塞特城,从地中海到法国洛拉盖地区,一路的田园风景和历史古迹静静地述说着往昔。

图卢兹不大,但却有着2000多年的历史,这里的房屋不高,大都四到五层,屋檐、窗栏等虽不如巴黎那样花哨,但也显得典雅、精致;这里的街道很窄,蜘蛛网一般的小巷把城区分成很多个三角形,不过每个小巷几乎都是相通的,无论你怎么走,最终都可以走到同一个地方——只有这样的房屋和街道才配得上图卢兹人恬静的生活。最让人流连忘返的还有静静流过图卢兹的加隆河。天气晴朗的早晨,我们坐在河边,边呼吸新鲜空气,边看着当地人在河边晨练。跨过河的古桥和河对面的建筑映衬在蓝天之下,连同几只恰巧游过的水鸭,构成了一幅美丽、静谧的油画。

图卢兹并不只拥有悠久的历史,这里还拥有10多所高等院校,主要有图卢兹国立综合大学、航空高等院校、图卢兹民用航空学校等,超过1/10的人口都是在校大学生。图卢兹还拥有航空、电讯、化学、机械等现代化工业,以航空工业最为发达,世界头号民机制造商空中客车公司的总部就坐落于此。此次图卢兹之旅最不虚此行的一个原因,就是看到了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民用客机——空客A380飞机。A380就是在图卢兹总装的,在图卢兹的空客A380总装厂,在这个相当于20个足球场那么大,高达46米的A380总装厂房里,本人有幸目睹了A380总装的全过程。

有人说,A380就像一艘空中豪华游轮,足有8层楼高,标准座位可容纳555名乘客。乘客可以从楼上逛到楼下,享受吧台、免税商店、活动室等等设施,一解长途旅行之乏闷。A380也是目前全球民用飞机科技的集大成者。空客称,由于大量采用了先进技术及复合材料,A380的噪音比目前最大的飞机波音747要低,耗油量也要低13%。A380的座英里成本比目前效率最高的飞机还要低15%-20%。无愧于当今民用飞机中的王者。在图卢兹,我认为古老与现代得到了完美的结合。

在图卢兹,我看到满眼的阳光,市中心的小花园,和长凳上慵懒地晒着太阳的老人。这种气氛,让我突然欢喜起来,这就是南方之所以成为南方啊。阳光很好,所以花儿都开得艳艳的,生活节奏有点慢,所以人都懒懒的。这才是度假的感觉。第二个突出的感觉就是人都那么地亲切热情。我去店里买东西,店主热情地和我聊天。我在公园里拍照,一个身着军装的旗手老爷爷上来跟我说,附近会有一个仪式,我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拍照;我在广场上拍照,也有一个姑娘跑上来,笑眯眯地跟我秀一下可能她唯一知道的一句中文“你好”。这种感觉,就像南方暖融融的太阳。我私底下想,看来人的交流方式和气候是有关的呀,南方暖和,所以人也热情,越往北越冷,人连笑都不乐意多笑了似的。

其实在图卢兹让人有一点点明日黄花的感觉。当你审视它的旧城,当你看到那些特色的红砖建筑,古老的运河,以及市政厅的气派,各处修道院教堂的繁盛,诸多高等学府的源远流长时,你能明显感觉到,从前,这曾经是非常重要和辉煌的一个地方。但现而今,这儿似乎有点儿没落了。我甚至在博物馆里,都很难挑出几张可接受的明信片或画册,因为可能是好多年前印制的,质量有点差。图卢兹就像是夕阳照耀下的一所老城,不再那么光鲜亮丽,但隐隐约约间,仍能感觉到它深藏的魅力。

一路走来,当落日的余辉给玫瑰色的方砖涂上了一层金色的时候,第一天的旅行也就在加龙河岸告一段落了。第二天,您可以穿越时空,参观太空城。这既是一座历史之城又是一座新兴的城市,而这种自相矛盾恰恰成为它活力的源泉。放任自己陶醉其中吧。

圣塞尔南教堂这是一座罗曼艺术的杰作,也是欧洲最大的长方形教堂。“圣塞尔南教堂就像太阳浇灌下的珊瑚花照亮了整个天空”,图卢兹诗人克洛德·努加罗这样吟唱道。这座方砖和石头建成的教堂,是众多信徒朝圣的地方,其构造体现了平衡与和谐的奇迹。据朋友介绍说,如果是晚间来此参观,则会发现教堂的另一种姿态。

广场上有圣塞尔南咖啡馆,这是大学生和艺术家经常光顾的地方,在这里您可以品尝到口味极好的洋葱汤。继续前行就到了托尔街,这里可以看到老图卢兹的典型风貌。这一带非常热闹,周围聚集了众多的大学生咖啡馆,您可以点一杯薄荷茶,在甘斯堡的乐曲声中慢慢地体会老城特有的风味。距离不远是市图书馆和圣塞尔南中学,而全部以方砖建成的托尔圣母教堂则以其考究的装饰而著称。

我来到了市政厅广场,这是图卢兹人经常约会见面的地方。抬头看看广场中间镶嵌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其末端是黄道十二宫的十二个标记。广场东边的市政厅可以免费参观,其中的名人堂介绍了图卢兹的辉煌历史。离开市政厅广场往南走就到了圣罗马街,这是贯穿城市南北的古道的一段,如今这里已成为步行街而且开设了许多店面。游人和图卢兹本地人都喜欢到这里来逛逛商店,买个鸡蛋薄饼、炒栗子之类的,或者到附近的小巷里喝点东西……

图卢兹有太多的博物馆,在此仅向您推荐三个较有代表性的:奥斯汀博物馆,游人可在此徜徉于14、15世纪最美丽的修道院中;战场博物馆,展出的主要为现代和当代艺术作品,展馆面积达6000多平方米,这里既有常年展览,也举办临时展览。馆内收藏有布拉赛、塞萨尔、迪比费或杜尚的作品。最后一个要推荐的是水堡摄影陈列馆,这是欧洲最古老也是最受欢迎的摄影陈列馆。

出图卢兹约一个小时,我来到卡尔卡松。事实上,这里是法国南部的另一个省的首府,但它与图卢兹一样都秉承了反集权的自由独立传统精髓。这里因拥有一个号称全欧洲现存最大、最完整的古堡和葡萄酒庄而闻名。穿过大片的葡萄园,走近卡尔卡松古堡,黑灰色的城墙,高耸的塔楼,卡尔卡松古堡在阴天的衬托下更显神秘,让人肃然起敬。刚到古堡时,游人还不多,站在两道城墙之间,仿佛已听到远古攻城防御厮杀的声音。这里的确是个战事频繁的地方,两千年来历经罗马人、西哥特人、阿拉伯人、十字军等占领,城堡也屡次被毁,又重建。城堡现在拥有52座塔楼,并有里外两层城墙,城墙长达3公里。最精彩的莫过于当年查理曼大帝曾率大军围困卡尔卡松城堡长达5年之久,城堡里早已弹尽粮绝,这时城堡的主人卡尔卡松夫人让人收集了城里最后一些粮食,把仅剩的一头猪喂饱撑足,然后把它扔下城去。猪被摔在地上,肚皮爆裂开来,露出未曾消化的粮食。围军将领误以为城堡内仍储备充足,便黯然退军。进入城堡的拱门,则显出另一番景象。狭窄的街道布满城堡,城堡内教堂、中心空地、住房一应俱全,主街道边排满了各类商店和饭馆,这里游人如织,或闲逛街头,或喝咖啡小憩。据说城堡内现在还住着120多位原住民,他们忠诚地守着祖先的基业。


沈霞客/文并摄影